最近，网络用户把苏轼的《记承天寺夜游》寄给了热搜。在收录在这所中学国语教材中的散文中，“怀民也还没睡”这一表达引发了笑话，苏轼很有可能将睡眼惺忪的张怀民强行拉扯来磨练夜晚。 　　网友们还在开着脑洞，各种各样的热梗不断地开着玩笑，但是，再也不为人所知的古文，读着勉强跨越时代的“同感身受”。比如说，“这一年怎么能睡着呢？”，比如说“一下子就睡着了？怀民：是谁？苏：怀民也没睡。”。 　　其实在创作这篇文章时，苏轼因为“乌台诗案”，出狱后被黄州贬斥了四年。他当时有工作没有权力，接近流放，但全文的基调并不寂寞。 　　不管张怀民当时是否真的没睡，这种写法本身就符合苏轼追求的智能风流境界。 　　苏轼贬低黄州期间，他一直表现出这种风流的态度。“风流”自古以来就是中国古代精英知识分子特有的理想精神的范畴，把深度与从容、困难与轻松、高雅与放任自流相结合，苏轼作为一个有着极高才情的文学家，他的放浪与风流有着自己的哲学与美学基础，同时他也有英气豪情的一面。在他第二年降级的“赤壁赋”和“念奴娇·赤壁怀古”中，分别表现了智者风流和豪杰风流。 　　“赤壁赋”所体现的风流是“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是一种婉转优雅的知识分子风流。对于那个有名的“水与月”的讨论，是苏轼所向往的自由风流境界，“耳闻为声，眼见为色。取而不可禁，用之不竭”。正是被贬斥期间的穷境，才造就了在人生的世事中坦荡、淡泊流浪的姿态。 　　之后的“念奴娇·赤壁怀古”被以前的语评家认为是“真千古绝唱”，其中“风流”的人物以周瑜为焦点。这是苏轼本人的革新理解和情意的寄托。“江山如画”的自然景观和周瑜的“羽扇纶巾”的儒雅化形象，正是他内心深处政治和人格的理想形象。虽然生命的短暂和被贬斥的界限一直存在，但苏轼的魄力却能在极限中进入智能的“风流”境界。 　　对苏轼自身情志和境界的追求的理解，看似不符合“抱民不睡”的事实，但也许有助于更好地理解“高情商”的表现。 　　事实上，我们在读文学的时候，不管小说、诗歌、散文，都会觉得很难解释自己读过的惊奇和美感。 　　文学是感情的表现，对感情的审美又与对科学的真伪的考察不同，或者从道德对善恶的判断、具体经典的文本的分析中，我们可能对文学的审美有更深的体会更能了解各种情感高低的情商表现到底有什么区别。 　　01读小说要看人物的感情和心情。 　　当我们读四大名著时，往往能读到很多不合理的情节，例如《西游记》显然基于传说的想象和艺术加工，又在《水浒传》中许多英雄的体力和食欲明显有夸张之嫌。 　　但是，艺术本身和科学不同，不是物理的真实，而是感情的表面。好小说的目的是深入挖掘人的心理深层的奥义，需要通过假设、虚拟，以超现实到荒诞无稽的因果，达到更高程度的真实。 　　例如，“武松打虎”的情节，在现代被很多网民吐槽，老虎不可能被殴打几十次而死。 　　有学者认为武松从早到晚殴打老虎写的是谎言。他说武松一只手把老虎的头推到地下，另一只手握拳，敲打，拍老虎就死了。这个不能相信。老虎的腰又长又软，所以就算按了头也会有四个指甲在挣扎。武松此时已经必须用一只手按住屁股了吧。如此僵硬，最后疲惫不堪的时候，吃亏的一定是武松。 　　但是，《水浒传》设想的这一情节，假设武松不能吃老虎，而是杀了老虎，在这期间武松这个人物变成了正常的状态，突出了武松的“人性”。这一系列也成了数百年间感染无数人的经典。 　　武松之所以打老虎，并不是为了给百姓除害，而是为了不听从店内的忠告，看告示也是为了面子。狂风呼啸，白色额头的老虎出现在眼前。那时，武松惊叫起来。一瞬间“酒出了冷汗”，自信变成了恐怖，紧张地折断了哨棒。 　　这时，出现了那样的“不科学”打虎方式，老虎被拳头打流了七孔血，头骨都破裂了，武松拳一点也不受损。 　　打老虎后，武松实际上希望把老虎从山上拖下来卖银，但是“用尽全力手脚变软了”“神人”的力量也有限。在山脚下遇到两个猎人扮演的老虎的时候，心理状态是“啊，我现在”。体力虽然被神化了，但由于心理上的庸人化，武松的形象越来越贴近读者。大英雄的目光，在面对老虎的恐惧时，可以感染我们，让我们获得对自我、人性的审美体验。 　　还有很多历史粉批判了《三国演义》对曹操的描写，认为存在很多虚构，使群众误解了曹操。但是，为什么人们会喜欢这种虚构的文学形象呢。为什么“不教天下人打败我”成了名言呢。 　　事实上，艺术作品本身就有独立于历史科学的审美价值，《三国演义》的虚构作品中特别有天才。它不仅使曹操丑化了，对他进行了美化，它虚构了曹操亲自设计刺杀董卓，虚构了曹操在陈宫前的大义凛然，甚至感动了陈宫。这种虚构的感染力，成功地表现了曹操是如何从勇敢的善人变成欺诈的小人的。 　　对曹操的虚构，最精彩的体现了他自身转变的根源在其心理“多疑”，这种多疑是一种可怕和罪恶的多疑。罗贯中虚构了曹操性格逻辑的转折点：可疑。那个在故事发展的时候是关键。曹操的多疑，是从极端的怀疑变成极端的恶意，迅速出手的逻辑。“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作为高度艺术成果的极致，体现了曹操从极恶到无耻，乃至理直气壮。 　　从伦理的角度来看，曹操虽然是坏人，但从文学的角度来看，他是一个非常丰富、复杂的人，给人一种不朽的审美印象。丑恶人物的心，他的生存状态，表现了他隐藏的自我感觉。读曹操是集审美、丑闻、审恶为一体的体验，让读者从更高的角度去审视人性。 　　02你明白诗的意象和意思吗。 　　古典诗歌本身是抒情的言志，其审美规范的形式要求内容。我们中学时代学过分析诗歌必须从“形象”开始，那么形象本身有什么生命力呢。 　　贺知章的《咏柳》广为人知。碧玉装饰在树的高度，万根绿色的线垂下来。细叶是谁裁决的，二月的春风像剪刀一样。很多人分析这首诗时，只是简单地指出诗中的比喻，尤其是后两句话的“十分巧妙”，但难点正在于比喻究竟如何巧妙。 　　诗歌用情动人，“每一个景词都是情话”，一首好诗正需要用诗人的感情同化物象的特点，“意”决定“象”。贺知章的比喻虽然不完全符合柳和春风的客观特征，但诗的美在于主观感情的真诚，诗人用自己的感情观察柳，体验春天，使柳叶和春风产生了“变异”。这种感情所带来的想象是自由的，其审美价值也不是功利而是独立的。 　　但是，仅限于个人印象，如果无视诗的印象群落的有机构造，就容易陷入“像遗忘物一样”的困境。古典诗歌的感情往往不是单一的，作者的感情往往不断变化，诗中潜伏着“意”的脉络，它连接着不同的形象，比形象更隐秘难以把握。 　　例如白居易的《钱塘湖春行》：“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足低。几处早莺温暖树木，谁家新燕啄春泥。乱花渐渐迷人，浅草才可以没有马蹄。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中的白砂堤。”人们往往关注这七律的下联和颈联，感染着这样华丽的语言和美丽的春色，而深层的“心脉”却容易被忽视。 　　实际上，“浅草没有马蹄”是最棒的。通常，春天来了，首先是“江南草长”，然后是“杂花生树”，这里的花开在“有魅力的眼睛”，草只会淹没马蹄。这个分析果然只限于大象，背后很深的“意”是马上乘坐的人发现浅草的瞬间的发现，微妙的惊喜。 　　但是，这也没有分析贯穿首尾的意图。贯穿这个首尾的心脉的完整性出来，草比花可爱的感情的特殊性也一目了然。 　　李白的绝句在历代诸家中被公认最有成就，他的《下江陵》也以七绝的《精华之作》排行榜而闻名，虽然只有四行，但也包含了李白复杂的生命体验和艺术创造的种种奥义。 　　在写这首诗的时候，李白在永王卡林事件中被流放，刚得到赦免书，全诗自然地体现了箭一般的感情，很多人都分析过为什么三峡如此险恶，李白用前两句话渲染了它的速度，这体现了他的心的轻松和解放。但是，为什么不说“轻心越过了万重山”，而不说“轻舟越过了万重山”呢。 　　李白这首诗的诗眼是“轻”字，似乎还不恰当。因为他们忽视了“轻舟”和“轻心”之间微妙的区别。正是这一个字的区别，使诗人的感觉和俗人的感觉产生了分歧。轻心，是一种感情，这种感情直接传达是骨折不好的；如果把这种感觉变成感觉的话，船上诗人的感觉就会从内心的轻快变成船的轻，读者就不会很难被感染。三峡潮奔流，船越轻，越不安全，但在诗歌里，偏偏说轻舟才有安心感。 　　其中感情对“舟”的同化，不是通过显著的形变或质变，而是通过整体的“意境”进行的。绝句的第3句至今为止都体现了“委婉的变化”的手法，但是这首诗的前面的2句是相对独立的视觉记述，在第3句中变成了听觉。猴子的声音从悲伤变成美丽，显示出高度的凝神。到了第四句，突然结束，变成了达到江陵的喜悦和安宁。猴子的声音和默默的喜悦，船和宁静的安宁感，持续的喜悦和终点的突然到来，构成了多重张力。 　　之所以“轻舟”比“轻心”更优秀，是因为诗歌整体感情层次发生了变化。 　　03你看到文学作品背后的境界了吗？ 　　文学中的感情不仅限于审美价值，审美价值也有自己的独立性，但真正、善、美有相互渗透的水平，有诗言志、文载道。 　　人的精神如此丰富复杂，所有文字中只有一个人的心的一个片段，反映一个侧面，甚至在一瞬间，审查智慧的阶层也往往难以解读。 　　柳宗元的《江雪》中，为什么不能解读为“钓鱼”呢？“千山鸟飞，万径的人消失了。孤舟蓑笠翁，一个人钓寒江雪”。“雪钓”和“钓鱼”，一字之差是两个价值阶层。 　　“雪钓”是一种不顾功利的审美价值水平，是天地和人生的高度统一，超越了外部环境的严峻，是人物内心高度平衡，也解放了内心物欲的压力。雪钓的特殊性在于“钓鱼”，这个人没有孤独感，陶渊明的“云无心以出” 　　“钓鱼”在实用的功利水平上绝对是“有心”的。从功利上来说，这样寒冷的日子，不冻死也能钓到鱼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然而，不同的文体却有不同的规范和审美，诗中的人是理想的人，不怕寒冷，享受孤独，没有功利目的，那是无情的境界。在柳宗元的《小石潭记》这篇散文中，他更现实，因为“凄神寒骨、幽玄”离开了石潭。 　　在王维的《辛夷船坞》中，意境的空灵似乎缺乏感情的变化，但他有禅的哲学。这里可以感受到意境，感受到形象下的主观意义的微妙，但在诗中澄清“无人”，意脉应该是人的。 　　花萼鲜艳，开在山中，本应有鉴赏之眼赋予其情志价值，它不受“无人”的影响，兀自花开花谢，生命自然运行，与人喜怒哀乐的情致毫无关系。 　　这里的精粹在于表面上“无人”的感知，实际上还是有一种眼睛，坦然的，平静的眼睛，看到生命的成长和消失的过程，心境似乎微波不起。 　　但是，这种感情的不变，有着更深的意义，它是一种具有禅意的哲学。万物都是自然的，人的情志只是随着大自然的时机，才自然、自由，这本身就超越了世俗观念，进入了人生更高的哲理境界。在某种意义上，这符合“一字不留、风流韵事”的理念，是中国古典诗歌的神品。 　　《岳阳楼记》是洋洒，实际上滕子京请范仲淹写了《记》，范仲淹本人写的时候没有去过岳阳楼，想象着写了千古的名篇。这篇散文的核心在于“忧先天下之忧，乐后天下之乐”，它作为人格的理想，实际上套用了孟子的“乐民之乐者，民之乐；忧民之忧，民之忧”。 　　但是，范仲淹的名言比起孟子更具有感染力，孟子在逻辑性的演绎下成长，完全说了自己的路。范仲淹用感情和理性感动人，情意与理相融合，既是哲理，也是抒情。另外，在语言上也是对称的表现，范仲淹的意思对立是双重的，第一层是“先天下”和“后天下”，第二层是“忧”和“乐”，意思更丰富。 　　另外，在音节和节奏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和“先天下而忧，后天下而乐”是相同的意思，但是在节奏上却感觉非常棒。 　　“之”字用声音反复表示“忧”和“乐”，意思上有差异，这带来了与短距离不同的张力，在两个句子之间形成了对称效果，加强了声音和意思的相关性和相异，情理的融合，情志的相互渗透。一声三叹的抒情韵味通过这种结构得到加强，构成了这句话最亮的一点。 　　许多文学作品的表现，乍看之下似乎不合逻辑，或者语言非常简单通俗，但却有着强烈而无形的感染力。这是文学的审美价值，也就是所谓的“无理取闹”。 　　文学作品的审美阅读中，包含着审美、审美、审美等诸多方面，需要更详细地把握不同形式的审美规范、形象意识、语言结构。 　　##20211130 　　本期的活动 　　你在文学作品中发现了什么样的“高情商”表现呢？你怎么看待文学的“不讲理又奇妙”？请在留言区说话。北先生选择两位幸运读者，送上本期主题图书“审美读书十五讲”。 　　审美阅读需要培养我们内心的情感。审美感情是非理性的、非功利的，具有与科学和伦理不同的价值，是自由的象征。点击书皮就可以直接买书。 　　-End- 　　编辑：孙嘉婧、黄泓 　　观点资料参考：《审美读书十五讲》、孙绍振著 　　转载和合作请发邮件： 　　[email protected] 　　校园的欺凌，让我失去了整个青春 　　“乌贼游戏”的科学技术的敌人波恩，会成为我们的未来吗。 　　真正的“人民演剧家”，我只服了他一个人。 　　今天我们都是苏轼的知己张怀民。